夕餐秋菊

【风餐露苏】殿前欢·笼中雀(10)

  残暴无道皇帝卢x克己复礼人臣苏。时代架空,囚禁强制文,ooc致歉。


  “苏卿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,巧言善辩。”卢凌风摸了摸眉骨,心中戾气翻滚,平缓柔和的声调中透露着阴狠:“是孤娇惯了你。”

  “苏卿,孤该怎样惩罚你呢。”

  苏无名无惧亦无畏:“陛下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,臣甘之如饴。”

  卢凌风撩袍坐至黄梨木椅上,端起杯抿了一口浓茶:“既然苏卿身体有恙,那么这个错,你的族人会替你担起来。”

  到底是来了。苏无名早知卢凌风不会放过苏家,他想找个莫须有的罪名简直易如反掌。

  “陛下何须舍近求远,苏家人,就在陛下眼前。”苏无名不想再与卢凌风周旋,他已经受够了这无休无止的要挟,多说一句话他都嫌累。

  卢凌风怒地将茶杯摔碎在地,起身将御桌上一众奏折尽数砸在苏无名的脸上:“你自己看看你的嫡亲兄弟都做了什么好事!”

  苏无名也不躲闪,迎面接着这些劈头盖脸而来的奏折,任由卢凌风拿他撒气。苏无名捡起其中几本粗粗浏览一遍,大约都是参他那个草包嫡兄收受贿赂的。

  “家兄收受了不当钱财,陛下尽管下旨处死就好。”苏无名依旧面不改色:“陛下也知我自小与嫡兄不睦,且他确实犯下罪过,我又怎会包庇。”

  “是吗。”卢凌风幽幽道:“孤倒是忘了,苏卿已有一月多未得朝堂消息了,近日燕王谋逆,已被孤尽数翦除。”

  苏无名心下一沉,顿感不妙,奏折里提及他的嫡兄收受了燕王千两黄金。卢凌风如此,必是要借此事大做文章。

  卢凌风观苏无名面色的微妙变化,便知自己已得逞,阴毒似累累藤蔓于心中滋生:“这事可大可小,孤如何处置,就看苏卿的表现了。”

  “陛下自有圣断,此乃国事,臣既已离了朝堂,便不该参与政事。”

  “苏无名!”卢凌风揪着他的衣领遽然怒道:“孤若将罪名定为附党谋逆,可诛九族!”

  苏无名被迫望向卢凌风,他朗若明月的容貌比起苏无名初见之时并无太大变化,但狰狞的面色却令人憎恶。曾经炙热洒脱的少年今已面目全非,苏无名当真是看不清,也厌倦了。

  有那么一刻,苏无名真的想自私一回。卢凌风想杀就杀,愿剐就剐,旁人的性命到底与他苏无名何干,这般的艰难营生,终究苦的是自己。

  可苏无名最终也没有将心底最深的愤怒发泄出来,如此多的性命沉重地压在他的肩头,他放肆不起。末了苏无名收敛了所有的情绪,依旧作出那副让卢凌风厌恶的顺从模样。

  “家兄虽愚钝贪财,但绝没有胆量和魄力做出通敌卖国之事,望陛下明察。家兄死罪难赦,诛其一人即可,实不该祸及家族。”

  卢凌风阴狠如暗处窸窣爬过的毒蛇:“苏无名,斩草须得除根,孤不放心啊。”

  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。”苏无名眼底寒气森森,凛冽如封冻川河的冰雪。

  “孤看着你陌生了许多。”卢凌风的指尖轻抚着苏无名的面庞:“孤想要从前的你。”

  “陛下想要,我做给你看就是了,又何必弯弯绕绕白费心思,当真叫人厌烦!”

  苏无名被卢凌风一次次地无端羞辱,逼至角落,早受够了他的纠缠。苏无名盯着卢凌风满是算计的眼眸,寒意陡然升起,他苏无名曾经深爱过的人,原竟是如此的不堪!

  秋风泛起,卷起落叶飘零于人世间。殿中烛火隐隐暗淡下来,不复前时明亮。

  “你做不出来,从前于军营中,孤见过你真正开心的模样。”望着神志已渐失控的苏无名,卢凌风只觉得陌生又遥远,蓦地生出怅惘:“孤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,可是你迟迟不回应我的好意,我只当你是小心谨慎,不敢错步。”

  倏然间卢凌风的眼神冷厉,帝王残暴之态尽浮于眉间:“可如今孤已登大宝,掌重兵,号四方,你同我在一起又有什么可以顾虑的!”

  苏无名愈发觉得他可笑:“你即知我做不出来,如此苦苦相逼又为的是什么!”

  卢凌风听得这话勃然大怒,揪着苏无名的衣领结结实实地撞在漆红的顶梁木柱上。

  质地坚硬的楠木膈得苏无名生疼,迫着他倒吸一口凉气。上次卢凌风踹他的一脚还没好全,这猝不及防的一震更是将苏无名的疼痛深入骨髓,鲜血又一次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。

  “苏无名,你自己装傻,也当孤是傻子吗!”

  “孤并非从一开始就将你囚于身边,孤试探过你许多次,可回回都被你所拒绝。苏无名,你如此聪慧,当真是听不懂孤的话外之音,还是感受不到孤对你的汲汲爱意!”

  苏无名只觉得无比讽刺,重重地咳了几声后勉强扯了个笑意:“你即说了,我便也告诉你,你说的都是对的。你待我不假,我的心也曾属于你,可你我同为男子,身上亦肩负各自的使命,即便不顾世俗,又岂能因情误事。”

  “说到底,还是你的妻搅乱了我们。”卢凌风并未将苏无名的话听进去,他并不能理解为何苏无名会困于这虚无缥缈的礼法中不得自由。

  “可惜你成亲之时,我势单力薄,无法阻你。然而如今孤富有四海,想要什么,便可得什么!”

  “你既做了皇帝,身为一国之君,便应担一国之责,又怎能恣意妄为!”苏无名凄笑道,他笑卢凌风,亦是笑自己,事到如今了自己竟然还想着纠正卢凌风的言行举止。

  “况且我与樱桃是真心相爱,我原本美满的家庭已被你尽毁,左右这世上我已没了牵挂,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,都由你。”

  苏无名草草擦了嘴角的鲜血,不欲与卢凌风多言。苏无名本就大病初愈,身体不佳,与卢凌风的一番争辩更是耗费了许多精力,他真的累了,亦倦了。护佑这天下苍生,社稷万民,苏无名自问已是仁至义尽,也该是时候歇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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